屋门开启又关上,微弱的风冲进来,将烛灯的火焰吹得摇曳起来。
借着昏黄的光亮,金陵九仔细端详了一下裴折的脸色,稍稍安了心。
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但看上去比进来之时好了不知多少倍,不再透着奄奄一息的死气了。
他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裴折脸上的汗,将人往怀里抱了抱。
身上的黏腻很不舒服,在今日之前,金陵九从未想过,他会做这种事,还是心甘情愿做的。
他的洁癖很严重,裴折现在的状态,已经没办法用一个“脏”字来形容了,但他却丝毫没有嫌弃,反而很乐意紧紧拥着裴折。
金陵九暗自腹诽,裴折这厮就是他的克星。
又过了约摸一个时辰,裴折完全恢复正常,金陵九就抱着他离开了竹床所在的房间。
两个人浑身是汗,仿佛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
草药和汗味交织在一起,融成一种古怪的气味,熏得金陵九不停皱眉。
之前沐浴的房间里,已经备好了热水,金陵九抱着裴折进了房间,将他放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进入木桶。
木桶有些小,坐不开两个人,金陵九将裴折抱在怀里,给他冲洗擦身。
经过白天的折磨,他现在已经能够做到心无旁骛了,很快将裴折洗干净,然后又把自己收拾好。
等到要离开房间的时候,金陵九突然发现,旁边的木桶不是空的,里面也灌满了热水,显然是给他们两个准备的,一人一桶。
金陵九看着那桶热水,沉默地站在原地,良久,揉揉眉,笑了。
那木桶放两个人如此费劲,阴差阳错,竟洗了个鸳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