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金陵九猜到了他准备如何处理太子一事,在他交代云无恙的时候,并未来打扰。
明明知晓彼此的所有想法,却不屑于逼迫。
如果有一天他们所隐藏的所有秘密暴露给对方,那一定不是迫不得已,而是心甘情愿。
金陵九似笑非笑:“真的打算这样做了,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裴折语气很冷:“高高在上的地位是百姓给的,他配得起,是高高在上,他若配不起,又怎能用这个虚位去辖制百姓?若我真的帮他隐瞒,那才是本末倒置。”
金陵九很轻地“嗯”了声。
裴折看不清他的表情,莫名觉得他现在心情不错。
两人加快脚步,往瓷窑方向赶去。
今日只是探一探风听雨的虚实,以便提前作出应对,就凭他们两个人,想也不可能和风听雨硬来。
至于太子那边,还不到时候。
裴折手上有圣上给的信物,上可斩大臣,下可调兵马,但他不想直接处置太子。
太子是皇家血脉,即使通敌叛国,这桩罪也该由圣上来定,他若拿着信物,将一国储君给斩了,那朝中必要大乱,皇后那边怕是也不好交代。
裴折无法断定圣上会怎么判处,他无法改变血缘和权力的桎梏,他能做的,就是在后面推一把,将太子推到人前,让审判的人从圣上变成百姓。
夜风将头发吹起,金陵九眯了眯眼,愉悦地看着身旁之人。
他猜到了裴折要怎样对待太子,这正是他谋划一切所要达到的目的,于公于私,他都希望让太子身败名裂的人是裴折。
于公,这是为裴折造势,以便他日后借裴折的力量达成目的,于私,他真是该死的看不惯裴折与太子间的师生情谊,就算只是表面上的师生,没有半点情谊也碍眼得很。
练兵的地方在山上,事前经过太子的提醒,风听雨果然加快了进度,夜半还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