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招兵买马了,自然要发挥其作用,不然费那些工夫作甚?”金陵九拉着他往墙边的死角靠了靠,“邺城距离白华城最近,再往走,就是繁华富庶的淮州城,京城兵力鞭长莫及,若是风听雨出其不意,以雷霆之力攻邺城不备,整个朝廷边防就会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届时,朝廷危矣。”
裴折知他说的没错,邺城延边布防确实有问题,朝廷上帝后权力掣肘,家不平,无以安天下,实在分不出多余的兵力来邺城。
风听雨来白华城,为朝廷敲了一个警钟,所以圣上将君疏辞调任到淮州城,又命傅倾流带禁军来此。
金陵九见他一脸严肃,宽慰道:“左右还有些时日,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虽然忧心也没多大的用处。
裴折倚着墙,叹了口气:“我如何能放下心来。”
如同金陵九之前说的,这世间的安宁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百利而无一害,潜藏在平静表面以下的,是腐败带来的黑暗,现今的状况根本无法拔除,若要彻底解决,只能破而后立。
他虽知晓,但身份摆在这里,自然不能违背自己的立场。
便如强弩之末,也得死撑到最后一刻。
金陵九对他这种想法嗤之以鼻:“覆巢之下无完卵,与其维持表面的假象,不如主动出击,彻底解决后患,依我看来,风听雨此番作为,既是威胁,也是机会。”
裴折默不作声,金陵九也没逼他,就这个话题,两人这次依旧没有深聊下去。
风听雨训完了人,命侍卫们一一退下,偌大的院子瞬间空旷起来。
他看向一旁明显受了惊的段西衡,眼底生出不屑:“火已经灭了,殿下可以去休息了。”
段西衡因为白天戏园子的事就心存不满,如今见他这种态度,更是恼火:“出了这么大的事,风将军就不打算给本皇子一个解释吗?”
“有什么可解释的?”风听雨拍了拍手上的灰,乜着他,“有贼人潜入,放火烧屋,能做的我都做了,职责已尽,殿下想要解释,就去找放火之人要,不觉得像个孩子一样在我面前哭闹十分可笑吗?”
段西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咬牙瞪着他,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福德见势不妙,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冲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