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觉得裴折与传闻中相差甚远,是个轻浮放荡的人,才会说出这般言语,时至今日,裴折重又提起,并肯定的回答,说当时是认真的。
金陵九闭了闭眼,让自己从裴折营造的古怪氛围中挣脱出来。
他可以肯定,裴折是故意的,在知道他记得所有的话后,故意说出这句话。
是真是假不清楚,但裴折想让他心绪不宁的目的达到了,金陵九暗自叹了口气,确定自己没办法忽略心底的异样情绪。
他很在意那句话,没由来的。
房间里空荡荡的,金陵九换下来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裴折说要给他洗,便没有交给左屏,但这几日一直在忙案子的事,探花郎早出晚归,没抽出时间,衣服就搁置了。
那衣服上的红色朱砂扎眼,像一团永远无法熄灭的火,从他的眼底烧到心头,将丛生的各种情绪烧成灰烬。
金陵九慢慢平静下来,所有的激动都化作冰冷的雪渣,将他的手足掩盖住,冰冷刺骨。
他闭上眼,就看到无法洗净的红,刺目的颜色染透雪地,流淌出罪恶的痕迹。
金陵九手脚僵住,几乎要喘不上气来,有一种要死在十几年前的错觉。
“笃——笃笃——”
恰到好处的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金陵九猛地吸了一口气,憋得发红的脸慢慢恢复正常的颜色。
眼不见心不烦,他将那件碍眼的衣服卷起,塞到角落里,然后才面向房门,道:“进。”
“师兄,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穆娇在外面奔波了一晚上,脸上略有疲态,但眼睛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