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恙!”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金陵九站在楼上,钟离昧站在云无恙身后不远处。
客栈里的氛围顿时变了。
掌柜的将伙计们都赶出了大堂,自己缩在柜台里不敢说话。
夭寿了夭寿了,他还想好好开店呢,这位小公子怎么口无遮拦,打人就罢了,还敢说造反的话,这万一要是被传出去,牵连到他怎么办啊!
钟离昧抬起头,看了一眼慢慢往楼下走来的金陵九,抿了抿唇,不做声了。
金陵九脚步很轻,踩在楼梯上几乎听不到声音,他一步步走到云无恙身边,没说一个字,没做什么事,就令云无恙与那官兵抖了两下,谁也没敢说话。
“啧,能耐了,什么话都敢说。”金陵九比云无恙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道,“裴折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本身就极具压迫感,俯视着人,又刻意沉着声音,听得云无恙心里一梗,像是被人兜头砸了一锤子,彻底砸了个清醒,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浑身冰凉。
金陵九不出门的时候都穿得比较简单,只是一件贴身的里衣,单薄的罩衫,他似乎感觉不到冷,在一群穿得厚厚的人中间格外突兀。
他忽而笑了,刚才的压迫感顿时散了,睨着云无恙,温和地命令着:“去客栈门口,朝着正北方向,自己赔个不是,童言无忌,自己以后注意点,记得了吗?”
云无恙心里隐隐有点不服,但又不敢说出来,站着没动。
钟离昧微垂着眼皮,看不清楚神情:“云无恙,照他说的做。”
“可是——”云无恙想反驳。
钟离昧盯着他,眼睛里带着点狠,和之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别给你家公子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