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说话的人连忙赔了不是,满脸都是动容的笑意。
云无恙心中酸热,抱着药和药罐子,冲老医师鞠了个躬:“谢谢您了,等我家公子好了,我们再来看您。”
一路回了客栈,裴折又睡着了,他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紧蹙,双手攥着被子,嘴唇张张合合,像是在嘟哝什么。
云无恙将药放下,趴下听了听,什么都没听清,不由得担忧道:“不会真的烧糊涂了吧?”
他拍了拍裴折,将人叫醒:“公子,起来喝药了。”
裴折精神不济,对于药倒不像姜茶那般排斥,拿着碗一口气干了,又躺回了床榻上:“你出去吧,我睡会儿。”
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拿着药碗的云无恙一脸复杂。
这药味重,比姜茶可古怪多了。
裴折不喜欢味道重的东西,以前喝药之后都会灌上两杯水,将唇舌间的药味压下去,今日竟然喝完药就躺下了,看不出一点要喝水的样子。
知晓他是困极了,云无恙也没再打扰他,端着药碗离开了,离开前还倒了杯水,将之放在板凳上,又把凳子挨着床边摆好,这样等裴折睡饱醒过来后,一伸手就能够着。
客栈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雨越下越大了,裹挟着浓重的寒气,从窗外看出去,原本热闹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
金陵九合上窗户,接过左屏递过来的茶杯,热烫的茶水在他指尖烫出一点单薄的绯色,像碾碎的梅花汁。
他拿着茶水没喝,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脸讳莫如深。
左屏静静地立在旁边,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他这般高深莫测的模样。
“人送走了吗?”金陵九问道。
左屏据实以答:“她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