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从下午太子被绑走就开始奔波,到现在没喝上一口水,也顾不得大晚上喝茶睡不着觉的事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是遇到点麻烦。”
掌柜看出他不想细谈,也没多问:“怎么没见昨儿个和先生一块的公子,他今晚不回来的话,我就让伙计关门了。”
裴折听出他说的是太子,事关紧要,他并未将太子失踪一事宣扬出去,拿着信和棋子后就去找知府大人了。
“他今晚不回来了。”裴折摸出一直带着的信,“留了书信,说要出去逛两天。”
掌柜笑道:“逛逛好啊,我们淮州城玩乐地方可多了,能逛上好几天,我道那位公子打扮得亮丽要作甚。”
打扮得亮丽?裴折略一敛眸:“你——”
“掌柜的!”
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了裴折的话。
左屏抱着几件衣服从二楼下来,那堆衣物眼熟,尤其是其中一件滚金边的织云锦外袍。
左屏将那衣物递给掌柜,又掏出一袋子银两放在桌上:“这衣裳料子特殊,劳烦掌柜帮忙请个懂门的洗衣娘清洗,再打几桶热水送到二楼天字九号房,最后请个医师,银两在这里。”
“行,衣物放这里吧,我赶明找洗衣娘,热水马上送到,正巧这位先生也要请医师,伙计已经去了。”掌柜的看了看柜台上的钱袋子,“客官给的太多了,用不了。”
左屏面无表情:“剩下的是给掌柜的。”
裴折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台面,在他手下,放着刚才掏出来的信。
左屏循声看过去,在信上瞟了一眼,没跟他打招呼,转身上了楼。
掌柜掂了掂钱袋,找人给楼上送热水,边走边嘀咕:“半夜发财。”
裴折暗自唏嘘:好一个财大气粗的天下第一楼,出手阔绰,金陵九他娘的还是个纨绔。
凡事不能对比,裴折想起自个儿的俸禄,有些生气,纨绔子弟金陵九,还他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