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拧了拧眉:“这还没回睡觉的地方,怎么就脱起衣服来了,不冷?”
金陵九眉目舒淡,轻声道:“脏了。”
听明白他的意思,裴折不赞同地看着他:“脏了就脏了,穿着还能碍着你?晚上天冷,你本来就有疾在身,脱了衣服受了风,也不怕病情加重。”
“无碍,不会加重。”金陵九话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旋即皱紧了眉头,“刚才只是意外。”
裴折忍俊不禁:“之前要不是你把那火炭打翻,我现在还能借你一件大氅御御寒。”
金陵九指尖一颤:“要给我看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话题转的太快了,裴折看了他一眼,没多说,指了指地上:“刚从桥堤里挖出来的,还新鲜热乎着。”
金陵九看了看地上的残肢,这脚是从小腿肚的位置锯下来的,截面沾了土,黑糊糊的,他实在不明白这玩意儿和“新鲜热乎”有什么关系。
裴折轻笑:“怎么样,好不好玩?”
金陵九瞥了他一眼:“裴探花个性不俗。”
裴折登时乐了:“你不觉得锯双脚很新鲜吗?”
金陵九想了下,回道:“我见过断手断头断根,腰斩挖眼割舌,没觉得锯脚多新鲜。”
裴折感慨出声:“还是九公子见多识广。”
金陵九掀了掀眼皮,许是刚吹了风,他脸色不太好看。
裴折突然不太忍心笑了,摸了摸鼻子:“要不要比一比,谁能先猜到这锯脚背后的深意?”
金陵九兴致缺缺:“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