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穿着白色僧服,带了个斗笠,斗笠之下几缕白发散落而下。

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蓄发修行的旅僧。

云岫在周围女子的帮忙之下,将他扶到了树下,女人叫来孩子去取水。

初墨禅也递上了一块湿帕子帮他解暑降温。

等到对方醒来之后,众人方才松了口气,

云岫柔声问道:“可还好?”

那人双手合十,虚弱地道了声谢。

“多谢几位施主。”旅僧说道。

“安然无事就好。”云岫说道,“你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朝廷的收容所,你可以去哪里养病,无需银钱。”

旅僧听着云岫的絮叨,微微一笑说道:“施主真是心善。”

彼时已经夕阳西下,晚风初起。云岫捋了捋自己被风吹乱的碎发,不在意地说道:“举手之劳罢了,无论是谁瞧见都会帮一把的。”

不远处阿箬缓步走来,云岫瞧见阿箬也大概知道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于是起身准备带着初墨禅一起离开。

“施主与佛有缘,病体孱弱,早些舍了凡胎肉身,退离红尘,可脱苦痛。”那人如此说道,

阿箬自然听不得这种话,上前训斥道:“疯和尚你在说什么!”

“我佛慈悲,渡人苦厄。与施主因缘际会相逢便是缘分,劝诫一句,助施主早日脱离俗世苦海。”旅僧如此说道。

云岫原本已经牵着初墨禅离开了,可足腕上的金铃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云岫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

“我不过俗世一尘埃,庸俗至极,只想守着心爱之人过活,无大爱之心,哪里用得着大师如此苦苦相渡,人活于世,每日开开心心就是我最大的追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