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禅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口中还残留着一丝丝甜味。
“不好好吃饭,自己划伤自己,你还真是有能耐了。”云岫絮絮叨叨地说道。
“墨禅错了。”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认错了。
“嗯,认起错来了倒是一套接着一套。”云岫轻嗤一声。
她伸手捏住狗尾巴草的捣出的穗子,轻轻吹风,草壳子被吹远,留下来的是粗糙的类似粟的东西。
云岫的动作做得很慢,做了许久也只有一小把。
她拿出之前初墨禅用来给她喂水的小石碗,把东西放进去,又放了水。
“火折子还有么?”云岫问道。
初墨禅递上了火折子,先前的火折子还是从杀手的身上摸出来的。
女孩的动作认知细致,初墨禅静静地看着她,不知不觉又安静地睡了过去。
等云岫察觉到时,他已经安静地在她身边睡着了。
水渐渐被煮沸,狗尾巴草的草穗最终化作了软糯的粥。
云岫熄了火,把小石碗放温之后,拿起小石碗捏住初墨禅的下颌喂了进去。
少年人的长睫微微颤动,似乎有要苏醒的迹象。
他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沉重,想要睁眼,可是脑海之中混混沌沌全是纷乱的记忆。
【“孽障孽障,真是个孽障!”】
【“不听话?不听话的孩子,是没有人要的,只有阿父才会要你这孩子。”】
呵,这样的记忆,他都已经习惯了。
小时可能还会害怕,可现在他抬眸直视眼前的男人,他们的面容何其相似,相似的面容代表着一脉相承的血脉。疯子怎么可能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