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个过来献宝的孩子一般,对着云岫说道:“墨禅无碍,阿岫也一定要无碍。”

“会无事的。”云岫安抚着他。

看到初墨禅恢复得这么快,云岫心中安慰的同时,也觉得欢喜。

她记得曾经他被君后揭穿了一个名为血奴的身份之后恼羞成怒。

也因为见到过他彻底失控的样子,云岫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情。

口中弥漫的铁锈味却在一直提醒着云岫,现在她能好好活着,是因为眼前人一口一口用自己的血喂养着。

药中时常出现的血腥味便更加佐证了这一点。

而另一点佐证就是初墨禅曾经不断在手腕上出现的旧伤。

云岫的心中涌现了难以言喻的酸涩。

眼泪蓄满了眼眶,泪光盈盈的样子令初墨禅以为云岫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他无措地轻轻抱着她,紧张地说道:“都怪我,是我太无用了才让陛下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心中的惶恐不断涌上心头。

初墨禅仍旧不能忘记他清醒时未曾见到云岫时那种几欲杀人的阴戾。

云岫摇了摇头,轻轻伸手撩了撩他散乱的发丝,她看着他苍白无措的面容,她知道他真的在内疚自责。

“不怪你,没有人会算无遗策的。”云岫轻声说道,“如果事事算到,那么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苦命人了。”

女孩倚靠在大石头上,反过来虚弱地安慰着在她面前歉疚万分的少年人。

“伤要好好养着,你要快些好,之后带我回去。”云岫笑着说道。

初墨禅抱住了云岫,此时的云岫真的太过虚弱了,似乎只要用力抱一下都会散架。

“会好的,会好的……”他一直安慰着云岫,可是似乎又在安慰这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