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銮驾早已准备就绪,两方女卫排列整齐,举着铜制号角,在帝后出现门前便开始吹响号角,号角声顺着太极殿往宫门外传去。
云岫漫不经心地往前走着,直到手腕被轻轻带动,此时云岫才发现不知何时身后的初墨禅停下了脚步,他的发丝不知何时被她衣袖上的刺绣勾住了,感受着底下众人的目光,周围的小侍君也发现了这个异常,只是这般庄重的时候,这样的意外最怕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当然云岫没想那么多,牵一发而动全身,强硬勾断别人的长发,这种事情云岫当然做不出来,不过她也知道现在没法停下来倒腾头发,不然皇帝的面子不全都没了。
于是云岫稍微后退了一步便牵起了初墨禅的手。
她的手骨已经没有少年人的宽大了,握住他的手时顺带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原本牵引着二人的红线在此时已经缓缓垂下与二人的婚服几乎融为一体。
二人靠近时亲昵的模样落在外人眼中便是帝后恩爱的模样,只是当事人云岫却表示心理压力巨大。
坐到銮驾上时,掌心已经出了汗。
她甚至都不太敢去看初墨禅。
他们二人此刻被一根纤细的红绳维系着,云岫感觉如果自己用点力,就能轻松地将这根红绳扯断。
小时候看着电视上有关月老的剧情,她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两个人的缘分维系在一根绳子上,岂不是太脆弱了?
或许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便是这样脆弱。
就在不久前,她曾对着另一个少年人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可转眼她现在就另娶他人。即便是被逼迫的,云岫也本能地有些厌弃此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