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平凡的面孔,沉默寡言的样子几乎泯然众人。可那双眼此时却是幽深如墨的。

他的腰间也有一块龙佩,在火光之中散发着阴冷的光芒。

而这张脸,初墨禅却是认识的,是那小客栈中的老板郎。

说起这双眼,他就更熟悉了。

“当年我离开时,你不过一个懵懂孩童,如今长成倒是有几分可用的样子。”那人撕下了脸上易容的面具,一张和初墨禅肖似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比之初墨禅尚显稚嫩的面容,眼前人的眉眼在经历风霜之后更具韵味。

本应该是父子重逢的好场景,而二人的气氛却有些剑拔弩张。

初墨禅轻嗤道:“不装了?”

先前还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生怕他走上了歪路。

可惜疯子便是疯子,又怎会悔悟?

“原本是想装上一装的,毕竟是你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只是我却不知我这好儿子竟然做出了弑母的好勾当。”

墨疏面无表情地掐住了自己亲子的颈项,眉眼之中连半分情谊都无。

“你怎么敢啊……”男子附耳在少年的耳边说道,手中使的力气也愈发的大,“当年留下你,也不过是为了想给妻主留个补品,倒是为父失策了。”

而男人的另一只手也举了利刃刺向了初墨禅。

“先前的警告不听,当真是我的好儿子。”刀刃随着声音一道一道在初墨禅的身上划过,一刀都不曾留情。

少年人也不曾闪避,像块木偶般接受着刀刃的刺捅。血顺着伤口一点点蔓延成霜花,一滴一滴将织锦的嫁衣染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