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眼瞧到的便是那若隐若现的小黑痣,瞧见阿岫苏醒,对方也没有意外,似乎是算准了阿岫会醒来。

房间很暖和,燃着上好的银丝碳,阿岫的被衾也是柔软轻便暖和的。

“玉公子,你怎的会在此处?”阿岫的声音沙哑,她还是有些害怕对方的。

玉檀奴似是有些羞赧,转身不曾看阿岫,反倒是一旁的阿箬解释道:“先前公子来寻您作画未曾想您便病了,找了大夫,大夫说可能是疫病,如今整条船都封了,我们公子因着接触过您,便不好再离开了。”

阿岫在听见疫病的时候,颇为失神,难不成是因为她么?

她的心中有些懊恼,先前老板郎曾说这疫病是急病,若是染上会来势汹汹,换句话说按道理如果发病不可能会拖这么久。

瞧着女君懊恼的神色,阿箬都知道这女君是将责任揽到了自个儿身上,他连忙继续说道:“都是那几位世家贵女从宫中逃出来寻欢作乐,才连累了这一船的人,女君也是受害人。”

“那吏部尚书之女也在其中?”阿岫问道。

阿箬闻声点头。

“如今发病的人可多?”

“约莫有十来人,除了女君,便是那几位贵女的侍从,女君染病可能是因着身体孱弱。”阿箬说着,还看了一眼一旁沉默着的主子。

“那便好。”阿岫的担忧也减轻了许多。

“不过,却有一件事情需要女君烦忧。”阿箬说道。

这话倒是又让阿岫开始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