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岫想着可能是人家男孩子害羞,于是主动开口说道:“既是要画像,郎君可否出来一展容颜?”

对方似乎被阿岫的话给惊讶了,之后又柔声说道:“不是说这秀女君最善写意,连那灵风都画得意气风流,檀奴原本盼着女君也能为画一张如此的,可能还是那灵风适合那样的画罢。”

这言语之间的落寞,这好听的声音,令阿岫都没发现这里面的逻辑漏洞。

“无妨无妨,若是郎君不愿现身,那阿岫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只是若是如此作画,阿岫的发挥余地很多,可能不会很符合郎君的预期。”

阿岫的话音刚落,从帘内就传来了一声轻笑,那少年郎君说道:“女君尽兴便好,檀奴相信女君。”

这话说的,阿岫就更加谨慎了。毕竟最开始没有要求的甲方往往是最难搞的。

所以阿岫在画这副画时也格外小心,生怕到时候耽误金主美人的终身大事。

这幅画也因为阿岫的谨慎小心,突破了阿岫作画时间的最长记录,画完之后,阿岫似乎还不满意,又写写画画按照自己的想法添了几笔。

画画中途,那郎君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零食点心,只是阿岫专心做画,没有时间吃。等到画完之后,画作被那眉清目秀的小哥送进了帘子里面。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画中只有一个少年依稀的剪影,少年人独自椅窗,清风明月海风,他的面容因着纱帘模糊不清,在炭笔的作用之下,纱帘被绘制得极其逼真,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已经易容的阿箬看着这幅画都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二殿下果真不适合去当个皇帝,而是应当做个传世名家,当然这话却是阿箬不敢在初墨禅面前说的。

这一阵的沉默之中,阿岫的心情也很是紧张,她也不晓得对方喜不喜欢这个风格,故而心中剩下的就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