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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付嬷嬷那知晓女子怀孕初期会有反应, 可蕴灵自打有孕以来反应一直很平静, 便以为不会再出现症状。今晨两人用膳之际,她没吃两口,突然扶着桌子止不住的干呕。

眼看小姑娘红润的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惨白, 眼尾通红, 连睫毛都沾上了湿意, 赵长渊整颗心都不由得揪了起来。他见不得她这般脆弱无助的模样。

可他什么也帮不了。

赵长渊恼于自己的束手无措,偏偏又不能将她肚里的孩子怎样,他心烦躁乱,面沉如水, 连早朝都无心上了。

摄政王平日不怒自威就已经叫人很畏惧了,一旦真正动怒沉了脸色, 更是让人望而生畏。就是付嬷嬷有经验,安慰了一句“王妃过会就会好”,都在王爷冷厉的目光中不由得噤声了。

太医不敢有任何迟疑,当即说道:“女子孕期的反应因人而异,有些夫人会从有孕初兆时便感到恶心干呕,不得闻荤腥,严重者甚至烧心反酸,食欲骤减,难以下咽。也有些夫人一直到胎儿出生都不会有任何不适,还有则是初时无反应,到后来会出现孕反征兆,反之亦然。王妃的情况,应当属后者。”

然而太医的解释依旧没有让赵长渊放轻松,相反,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属于后者?难不成她要难受到孩子出生?赵长渊捏了捏眉心,原本对于两人血脉结晶的期待都减弱了,甚至,他内心里竟埋怨起孩子的不懂事。

赵长渊不忍她受罪,问太医:“可有什么法子,让她的反应减小些?”

“这……”太医凝神思索了片刻,谨慎道,“若是以药温补,就怕药味浓重,王妃的反应更大。臣以为,还是要注意王妃的饮食,少食多餐,少辛辣油腻荤食,多用些清淡易食之物。”

得了太医的医嘱,赵长渊的心情平复了许久,神色也缓和了。太医尽职告退,缓步退到了外间。

赵长渊定定地坐了会儿。看着许蕴灵闭目躺在床中,他抬手仔细将她的被子掖好。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指下却是皮肤的冰凉。赵长渊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褥,抽手时,却被微凉的五指反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