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渊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将人放开,帮她理了理领口:“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膳不必等我了。晚点我再来陪你。”
见他还有事要忙,许蕴灵红着脸点头说:“您忙吧,我那还有账本要看呢。这算盘先借我用用。”
赵长渊看了眼算盘:“小物件,拿去玩吧。”他说着将桌面上的房契交给她,“现在这是你的,收好。”
许蕴灵没有推拒,收下房契,回了房,拨起算盘开始算那一大摞的账本。
北声楼的账本算了足足有两天,算的许蕴灵头昏脑涨,结束起身时眼前竟黑了一瞬息。好在她撑着桌面,稳住了身形,才没叫两个丫鬟看出异样。
缓过劲,眼前清明了,她喊上清月和水兰,去了一趟北声楼。
楼里果真如水兰所说,生意红火,聚满了书生,亦或是文人雅士。
许蕴灵低调走入后院,管事的一早便侯着,见她来了,忙跟在身后,将近些日子来楼里的大小事,事无巨细汇报给许蕴灵听。
楼里人声鼎沸,许蕴灵在后屋仍能听到前厅此起彼伏的高谈阔论,她喝了口茶,寻思着说:“我瞧着楼里似乎来了不少外地书生?他们可有闹事的?”
管家回禀:“闹事是没有的,但每日辩论争吵在所难免。”
文人相轻,一有意见不合便爱发表言论,再加上有一张特能说的嘴皮子,不吐脏字就能将人气得七窍生烟,吵起来是意料之中的事。只要不打架怎么都好说,吵吵也无妨。
不过近来局势不稳,总还是要约束着他们一些,尤其事关朝政的话题。
许蕴灵叮嘱说:“还是叫人看着点,我瞧城里的巡防越来越严格,这个时候闹出事情不好。”
去年冬天一过,城外流民冻死了不少,虽说京都城防军将逃难的人拦在了外边,但这不是什么长远之计。眼看着又一年冬天马上要来了,也不知今年这一冬,会不会过得安生。
小说里的叛变,也不知会不会因为她嫁给了赵长渊而发生变化。
许蕴灵幽幽叹气,按下心底隐隐的不安,又交代了管事的一些事情:“朝政一事能让他们少议些便少议些,他们若是不肯,想个法子办一些茶话交流,楼里出题,叫他们按题来辩。”
管事的面色肃然,点头一一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