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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话许蕴灵没有问出口,许是有种预料,一旦这句话问出来,以赵长渊现在这般肆无忌惮的袒露,肯定会顺着她的话反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送礼。

要是回答他,那不显得自己主动了么,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但说出口定然是她吃亏。她才不要那么快表露心迹。可不回答,反倒像是默认了那句,下回他可以送不招人的礼物给她。

怎么想,许蕴灵都觉得是自己吃亏。

但她不喜欢吃亏,就算是王爷也不行。

赵长渊在军中多年,包扎的技术不比经验丰富的军医水平差,许蕴灵五根手指指腹处裹上了薄薄的面纱。指尖动了动,灵活度也不显得笨重迟缓。

许蕴灵心想王爷还是很能干的。但表扬他怎么可能呢。

许蕴灵眯了眯眼睛,理直气壮地胡搅蛮缠:“王爷您哪里都不讲道理,所以我不和你说了。”

赵长渊:“……”

赵长渊啼笑皆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胸口莫名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但他又甘之如饴。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喜欢她跳脱、不循规蹈矩的性格。

赵长渊手指轻弹她的额头,失笑:“鬼灵精。”

“走吧。”赵长渊和她并肩往回走。

许蕴灵的手到底才接上,不敢有大动作,举在胸口。她看到林边安安静静不曾有过一点动静的骑兵,问出了方才就有的疑惑。

“王爷,您这是从哪里回来?”许蕴灵指了指骑兵,瞧瞧问道,“怎么这么多将士?”

不怪许蕴灵会好奇,实在是小说里的赵长渊在后期的确会谋反。虽然书中他的谋反很草率,结束的也很草率,但他毕竟真的干了大逆不道要诛九族的大罪。

而且如今穆文帝和文臣时刻想削藩,一边和赵长渊虚与委蛇找准机会预备下手,一边又防备赵长渊和他一帮武将的手下谋反。

许蕴灵用自己的政治敏感度判断了一下,觉得赵长渊被逼急了八成还是会反。

自古削藩,藩王就没几个有好下场。藩王势力盖过皇权,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卧榻之侧岂容酣睡,恐怕赵长渊一天活着,穆文帝一天睡不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