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长渊如释重负,面上却丝毫不显。
许蕴灵倒是没什么感觉,她的右手和食指的感知已经痛到麻木了。只是等到军医把手放在她手上时,她的眼皮才狠狠一跳。
军医提醒说:“姑娘,我要给你接手了,会有点疼,请忍耐一下。”
军医不说这话许蕴灵倒没什么心里负担,但经他一提醒,她突然就慌了起来,心理上预感的即将到来的疼痛叫她发憷。
马车要翻到时她都没感觉多大的害怕,但此时看军医要接骨的架势,她一双眼睛眨个不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说:“医、医生,你轻点。”
许蕴灵太紧张了,竟然把医生的称谓都喊了出来。另外两个人不懂医生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看出许蕴灵的紧张。
左右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疼痛是早晚的事,许蕴灵僵硬地别过头,一脸视死如归:“我、我准备好了,你来吧。”
话音刚落,手上突然一个用力,巨大的疼痛从关节处爆发,许蕴灵即使有了准备,仍是痛得喊了出来。但她仅发出一个声,便用力咬紧了嘴唇。
“别咬伤自己。”赵长渊的声音响起,但许蕴灵根本没办法回答他。垂落的右手因为疼痛不停地颤抖,后背和额头冒了一层冷汗。
背后突然靠上来一个温暖的胸膛,即使许蕴灵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光源消失——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捂上了她的眼睛。
掌心下的温暖贴住她的双眼,似乎缓解了剧烈的疼痛,许蕴灵的身子不再轻颤,只是呼吸仍显得沉重。
指尖上传来清凉的感觉,军医在给她上药。许是方才的痛觉过于深刻,许蕴灵的手指条件反射地一躲。
赵长渊看到她的反应,忍不住皱眉:“你动作轻点。”
赵长渊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军医。军医本就因为刚才摄政王护着小姑娘的反应而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这下赵长渊一出声,他不可避免的更加紧张,手上一个不慎,涂药的手劲不小心稍重了些。
许蕴灵不禁嘶了声。
赵长渊终于失去耐性,罕见地露了躁意,命令军医:“把药给本王。”
军医不敢吱声,默默地把药递了过去,然后识趣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