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浩存其实早在元府的时候,已经询问过丫鬟一遍,得到了和许蕴灵一样的说法,但他犹不相信。但如今换楚恒,他动摇了。可也仅仅是动摇,他和许蕴纯那么多年感情,他舍不得,也放不下。
“王爷,许某治家不严,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许某向王爷赔不是。”许康辉垂下头颅,僵硬着脸,忐忑道,“但我相信蕴纯绝没有谋害王爷的心思,恳请王爷……”
手下留情四个字卡在了许康辉的喉咙,他欲言又止。但众人心里都明白。若是摄政王追究起来,大家能不能留下命都不好说。
赵长渊抬眼看了许府里的几个人,目光定在许蕴灵身上。许蕴灵跟许康辉一样低着头,也是一副恳求的模样。他面上喜怒不辨,就在众人提心吊胆之际,慢慢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计较:“罢了。本王来总督府,其实有关军防之事找许总督商量。”
听到他的回答,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包括许蕴灵。
只有内室的许蕴纯,虽然她能听到外面人的说话,可实际听得有些模糊,尤其到后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她又看不到众人的神情,只能靠猜。
赵长渊替许蕴灵揭穿了自己,所以他不是要掳了许蕴灵回王府,而是要帮着对付自己?许蕴纯喜悦的神情褪得一干二净,面上再次浮现惊恐和不安。这和她印象里的赵长渊不一样!
许蕴纯战战兢兢,整个人都变得疑神疑鬼起来。就在这时,她看到许康辉大步走了进来,满脸怒气。她身子颤了颤。
“爹。”她对上许康辉愤怒的眼神,不由得害怕和心虚起来。她试图像以往撒样一样,扯住他的袖子晃一晃,晃软许康辉的心肠。以前这招很有用。今天却失效了。
许康辉一把挥开。他看到坐起身,做贼心虚般的许蕴纯,怒从心头起,厉声道:“原来你早就醒了。既然醒了,等下和你大姐姐道歉。明天开始,自己去祠堂罚跪三天,抄一个月的女德女诫。不抄完不许出许家的门!你们给我盯着,谁也不许给二姑娘放水!”
许康辉最后一句警告是对着后面跟进来的苏氏说的。
苏氏脚步一顿,脸上顿时凄惨起来。同她一起凄惨的,还有许蕴纯。
许康辉说完就出了外室。外头元浩存只给许蕴纯留了一句“好好休息”,别的话什么也没说,带着元府的人匆匆来又匆匆去。
许蕴灵和赵长渊两人待在荷渠苑里,目光时有擦过,却不像没捅破真相时那么自然。赵长渊倒依旧怡然自得的样子,仿佛在哪里都是自己的主场。许蕴灵就比较复杂了,她实在不知如何面对现实里的摄政王。
好在这场安静的场面没持续多久,许康辉便出来了。他请摄政王一同走出荷渠苑,两人一道去书房。许蕴灵跟在后面。
不过走出荷渠苑时,许蕴灵余光一瞥,察觉到了许安泽鬼鬼祟祟地在荷渠苑附近探头探脑,像是想去看许蕴纯又怕被他们几个人看见,不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