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三道旨意来,才能以“不能罔故圣恩”为由,在众大臣的极力劝说下,接下圣旨,重换太子衣冠,掌东宫印鉴,正式从亲王升级为储君。
“这…”,容娘听得瞠目结舌,实在没想到立储君的过程如此蜿蜒曲折,并且还要充满戏剧性,她一想到曾经见过的那位威严的平远王,要演上这么几出大戏,就觉得挺喜感。
不过她更关心的是黎群光。
正月里连城送来一封书信,后头至今都没有只言片语传来过。
被人惦记着的黎群光此刻其实已经离得扬州城不远了,往日洒踏策马的大将军,此刻委委屈屈缩在马车里,盘腿坐着闭目养神,只是偶尔掀开帘子瞧一瞧行至何处了。
黎群光伤势未能痊愈,只是外头看着没什么了,连城事毕,王爷议储君,军师归京助力此事,需不着更多人,他便空闲下来,本要单身匹马启程回扬州,但柳大夫严令禁止他策马赶路,最后只好带上阿左,还是让阿左赶车。
行程这便慢了许多,黎群光心里焦躁,他一路来看着山野里,杏花都快开落了。
又过了一日,阿左赶着车终于下了官道,走上了往上河方向的黄泥路。
黎群光将车帘掀起,目光逡巡四野,行至一处途中,溪畔有几株野杏,枝头还有开的正盛的花朵,他叫阿左停下,走过去折了几枝杏花揽在怀中。
“杏花颜色不好,又无香气”,阿左有些不解,“我们来时见集上有人售卖桃花,还有山百合,若要赠阿嫂,怎么不买那些”
“无需好颜色,也无需馥郁”,黎群光拢了拢杏花枝,捻起抖落的几枚花朵兜在袖子里,“容娘说了,只要我归家途上的一枝杏花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