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太平,自然收弓藏剑”,顾谨率然大笑,“不过南北尚无定数,朝野上下无一个人物,姐夫统御西州骑,还当征战四方”
“狂悖”,平远笑着指了指顾谨,“你小子心太野,该叫你阿姊管教”
在王府用过午饭,黎群光才告辞归家。
午后落了些风雪,一路策马,他双手冻的通红,下马进门时,满头满背的白雪。
“也不等雪停了再回,急这一时半会儿吗”,容娘走出来给他拍打身上落雪,又叫杨青赶紧进屋子去烤火,看见他们俩冻红的手指,责怪道,“做的手套总也不记得戴,也不知费这些心神是为谁”
“有负阿容心意,我与阿青知错了,下次一定记得”,黎群光喝多椒酒,赖在容娘肩头,闭目认错。
“下次还敢才对”,容娘摸摸他脸颊,“大白天的就喝多了,你去睡会儿吧,炕床上暖和呢”
“大哥和王爷他们喝了好多,一路骑马回来我就总怕他坠马”,杨青脱下外头衣裳,坐在火塘边捧着芝麻茶喝,“王爷那边有人使绊子,我也不知是什么事,只是他们心里都不痛快呢”
“就没有坦荡无忧的路,何况王爷是天家子弟呢,所求越大,越艰难罢了”,容娘扶着黎群光回房里休息,看着他倒头就睡,伸手抚了抚他紧皱的眉头,“我不懂那些纷争,只愿你平安,咱们家好好地”
转过年来,黎群光公务恢复寻常,每日带着杨青往返京都大营和内城,每隔几日才去府衙点卯一次,平远王府尹一职没有变动,表面上似乎一切如常。
开春后天气也有所回暖,冰封万物融化,浣花巷的满墙花藤开始吐露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