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糖葫芦的小女孩牵着她的妈妈,夹着公文包的大叔搀着他年迈的父亲,还有拥在伞下的情侣。
他是人群中最瘦小又最孤独的人。
一辆辆公交车载走回家的人,最后只剩他一个。
他像一缕连黄泉也渡不过的孤魂。
苏然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那枚精致得有些突兀的手表。
11点了,妈妈该到家了。
他冒着雨,兴奋地冲回家,满怀欣喜地敲着门。
“咚咚咚—”
“咚咚咚—”
雨再次瓢泼,却压根没有人开门。
从那一天开始,母亲回来的更晚了,时常半夜才到家。
虽然他们的生活有了改善,他换上了新的鞋,新的衣服,新的书包,可他更想母亲能早点回家。
家,他已经好久没有家了。
“回去,回家。我能行。”他推开江经纪的手,拒绝被搀扶,自己走下车晃到门前。
他敲着门,敲了好一阵。转身背靠着门独自坐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找钥匙。
是他想得太过奢侈了,傅兴风都不是他的亲人,凭什么要在家等着给他开门,他可以不回家的,他从前也是不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