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安望了一眼,忽然说:“其实那个时候不是故意耍帅,只是投篮的时候右手突然有点儿抽筋,只能紧急用左手扣篮事实,运气很好就成功了。”
他语气有些无奈的好笑,雪愿一时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
直到往前又走过一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是在说她的画。
走过跑道,季随安笑着说:“那天的八百米接力赛,我们班对的是体育生,大家都不抱希望了,但是体委说如果能拿冠军,就请我们吃一周的烤肉。”
雪愿踩在靠近内侧跑道的草坪上。
那个时候她就站在这里,看着季随安从她面前飞驰跑过,一道残影已经足矣让围观群众欢呼连天。
他们经过教学楼,季随安说:“夏天底楼的教室太闷了,开了窗也不舒服,大家一下课就会去走廊透气,顺便见见阳光,宋栖那会儿总嚷着要多见见太阳,他努努力,也许还能长高。”
路过教室,季随安带着她停下,指了指自己曾经趴着打盹的座位:“其实那会儿没有睡觉,只是觉得课太无聊,趴在桌上乱涂乱画消磨时间,那本草稿纸应该没有扔,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雪愿望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落在靠近门边的座位上。
“我那时,是坐在这儿的。”她说。
季随安弯了弯唇:“我知道,只有从这个角度看我,才会误会我是在睡觉”
其实不止这个。
那会儿上课,他时不时就能听见身边人说系花儿大美人又来旁听了,只是他从没有在意,没有哪怕因为好奇而回头看一眼。
再过去,是校园中心广场。
季随安:“那次晚会上台献唱的原本不是我,原定的同学被老师抓去挨训了,我就被他们赶鸭子上架,草草救了个场,唱的好像是”
“是月半小夜曲。”雪愿接过他的话,轻声道:“我记得。”
她就站在台下,离他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