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页

我没办法……”

一向流血不流泪的汉子低着头颓然跪在那里,隐忍的啜泣声断断续续传来。赵冶深深叹了口气:“之后,你便给我下毒。”

赵年低头撞在地上:“我没办法……他们不愿您离京去查那事,让我下毒拖着您,那药量我也是把握好的,只会让您无法离京……能治好的……”

“赵年。赵年啊……”赵冶回过身看他:“我是拿你们几个当家人的,我将自己的一切托你们看护,是全然信任你们的,你就不能给我一点信心吗?”

赵季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糙汉子,现下更是无措,只是跪在地上,望着满脸失望的赵冶讷讷着:“主子,求你……”

“求我什么?”赵冶看过去,厉眸之中隐约有水光闪过:“求我原谅他?还是求我保他的命?你想我怎么做?!”

连连诘问下,赵季无措低头。是啊,主子糟了这等飞来横祸,甚至险些丧命,本就无辜。

赵年已经平静下来,他腰板僵直,仿佛一碰即断一般:“属下不敢求主子原谅,只想谢主子能给我个机会说出这些……希望主子,往后平安顺遂,再无祸患。”

门外的赵月已经泪流满面,赵旬紧紧攥着手中的刀,青筋迸起,双目赤红。

明月皎皎,清风袭来,一切静谧祥和,得偿所愿的薛半夏安稳睡于床上,不知自己的老父和兄长二人秉烛长谈了些什么,更不知远处的肃王府,有四个人彻夜难眠。

天光大亮之际,赵冶穿好衣裳,揉了揉绞痛的额角,听到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赵季的声音有些闷:“主子,赵年……死了。”

紧闭双眼,赵冶掩下双眼的酸涩,罢了,既然是赵年自己的选择,他只能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