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翻涌,难以自抑,姜听玫想说好些话与他,可却只被他冷淡一句截断。
“睡了。”他拉开车门下车,冷风涌入,迎面撞满怀,姜听玫微微一缩,见他清瘦高大的背影。
在门边似是犹豫,他没动作。
姜听玫想起问他:“你回帐篷吗?”缩在一张座椅上睡觉,对一米八几的他来说未免太过憋屈了。
“你回去吧,我在这里会好好的。”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纪忘舟没说话,低头咬了支烟在嘴里,大手一推关上了后座车门。
外面月亮朦朦胧胧的,挂在树梢,照着山尖,银白色一抖就落了,落在他漆黑的碎发上与漆黑的瞳眸中,沉寂无比。
打火机跃出火焰,咬着烟凑近,燃了烟尾,他仰头,喉结一滚,吐了口烟,不羁晚风拂过心尖。
姜听玫坐座位上看他完整抽完了一支烟,余温散尽,他才重新拉开了前座车门,躬身进来,就屈着长腿靠着椅子睡了。
随手扣了顶棒球帽挡月光,露出流利下颌线条,他淡淡说了句:“就这样,睡了。”
轻手轻脚脱掉靴子,姜听玫横躺在并排桌椅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回了句:“晚安。”
…
这晚并不安,姜听玫迷迷糊糊做了好几个梦,都与他有关,她梦见很多年以后,他们天各一方,成了陌生人。
她回去找她,看见了他,而他的眼神,他的目光,看向她,都是陌生,里面是冷淡漠然,似乎他早已把她忘记。
那瞬间姜听玫惊醒,惊恐着,心悸感无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