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听闻动静,跟着起了身,就听太子吩咐何柱儿:“撤下人手,不必查了。”
何柱儿应了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一时间,寝卧只留浅浅的呼吸声。
“是德嫔?”太子妃沉静地问。
太子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你怀着身孕,莫要动气。”
太子妃微微扬眉,浅笑道:“三个月了,不碍事的。汗阿玛惦记孙儿,今儿还来毓庆宫瞧了瞧,有他护着元宝,臣妾大可放心。”
说起这个,太子很是遗憾。汗阿玛出手太快,衬得他这个阿玛没有发挥,还错过了元宝的首回练箭,令人扼腕。
那出人意料的准头,原来是织毛衣练就的,太子头一次听说都惊呆了,是他太过狭隘,还是宝贝儿子太过天才?惊呆之余有些愧疚,枉他还是元宝亲爹,竟误会他一心玩乐,实在该打。
难不成无逸斋也要改规矩,皇家子弟练习骑射,入门功课就是织毛衣……
没过多久,太子便淡定下来。联想催债之时弘晏的精彩表现,两者竟是有着相似之处,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揣摩。
当你懂了天才,离痴傻也不远了。
“……爷?”
“嗯。”下床吹灭烛火,太子温声说,“睡吧,时辰不早了。”
——
翌日,上午。
今儿是无逸斋放假的日子,毓庆宫迎来了两位稀客。九阿哥特意算了算时间,这时候朝会基本结束,大侄子也应该起了,于是给宜妃请安过后,拉着十阿哥一道,厚着脸皮敲响毓庆宫的大门。
太子上朝未归,太子妃却刚刚从慈宁宫归来。一听前院的禀报,她笑吟吟地:“弘晏在演武场,让王怀请两位爷过去。”
元宝有个特质,很是吸引几位叔叔,如今她已见怪不怪,且乐见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