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恤。”
戚铃兰应了声第一件事就是起身去房间另一端的妆台前,看着铜镜将头上的凤冠卸下。这东西在头上压了一整天,别说头顶压得刺痛难忍,就是脖颈都受不住了。
卸下凤冠之后便是身上里外数层的嫁衣,这样锦绣华美的衣服耗费多少人力财力制出来,一辈子却只会穿这一次,多少是有些奢靡浪费。
戚铃兰将褪下的外衣悬挂在衣架上,自己松快了些,蓦然想起身后还有位娇生惯养的主。按理说,服侍陆之珩更衣是她该做的事。
但她不想做。
回头一看,陆之珩已经自己脱下了外衣,没等她来侍奉。
挺好,此陆之珩比彼陆之珩省心多了。
两人同处一室,御赐的美酒就放在桌面上,然而谁都没有提起合卺礼的事情。
合卺礼作为自古以来沿袭传承的婚俗之一,原是象征夫妻一体、婚后合二为一。合卺酒最初仅仅是礼节中的重要之物,后来却渐渐有了别的作用。
新婚男女多是应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相互之间情意不深,甚至有初次相见便是洞房花烛。
这酒便成了助兴之物,里边多半是加了东西的。
陆之珩问:“你饿不饿?”
戚铃兰方才吃了些点心,腹中倒是没有饥饿的感觉,但点心终究不是正经餐食,只管充饥不管口腹之欲。
她斟酌了一下说:“有一点。”
陆之珩道:“厨房备了饺子,我去叫人盛两碗送过来。”
戚铃兰听着眉头微蹙,“夹生的?”
陆之珩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民间婚俗有这么一关,笑着说:“放心吧,全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