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钱,我想给谁就给谁。”
接到贺绛电话时,她还在气头上:“拿到钱了开始说好话?先兵后礼?”
贺绛:“您出去了这么久,对中国文化还是很了解。”
商女士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无力。
贺绛:“小景是不是从没跟你提过,他对校园枪击案有阴影?您是不是还不知道,小景一回国就遇到了车祸失忆了?他失忆期间无依无靠,您有没有打过一个电话?”
商女士沉默地听完贺绛讲述,五分钟的时间一直没有说话。
“小景爸爸不在了,您是他最爱的妈妈,人生的一些重要时刻,再缺席就真的越走越远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但商景从小就不是这种性子,他总是非常好哄。商女士总以为商景如期长成了一个优秀的大人,她提供经济支持,就已经尽到了母亲的所有责任。她的精力放在了经营新家庭上,很难有时间去思考,她对第一个孩子有多少爱,有多少责任。
贺绛好好地替老婆卖了一回惨,末了,他给商女士发了一则s市市政府的宣传视频,主要讲述20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邀请您回来看看,也来参加您儿子的婚礼。”
挂完电话,贺绛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点老娘舅主持人的天赋。
商景这辈子的唯一一场婚礼,贺绛不希望在来宾上,商景有任何遗憾。
大屏幕的视频已经放完照片阶段,现在放的是综艺的一些剪辑的片段,剪辑师有两把刷子,尤其是商景吃鸡最后一名,以为自己输光了家产,沮丧地把头抵在贺绛肩上时,贺绛宠溺地拍拍他的肩膀这一幕,配音一起,无形的粉红泡泡简直要从屏幕里溢出来。
商景盯着屏幕,脸颊发烫地想,原来他当时在综艺的所作所为,第三视角看起来这么……黏糊吗?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反思,是否从一开始,就有他自己不曾注意到的,记忆深处本能的爱意流露?
在他失忆缺乏安全感的时候,贺绛包容他作天作地这件事,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