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绛看着商景大有把一桌子恶心玩意儿都吃了来跟他作对的势头,伸手按住他的刀叉,“别吃了。”

高薪请黄阿姨养了这么久才有的气色,不好吃的东西,他一口都不想让商景吃。

万一吐了,把气色流失了一分一毫,他上哪理赔去。

商景冷冷:“你管我,我都要吃完。”

贺绛不跟他废话,拉出垃圾桶,把一盘盘都倒了。

“我叫外卖。”

倒第一盘的时候,商景双手捏着刀叉没反应过来,全倒光的那一刻,商景的脑袋“嗡”一声,炸了。

他看日记的时候,只是愤恨自己舔狗,并没有对贺绛倒掉他做的饭这件事多真情实感。

他现在终于明白这是怎样一种感受。

怒气在五脏六腑里乱七八糟地不知道往哪儿冲,因为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的委屈一起涌了上来,犹如野火见风,疯狂滋长。

想哭又哭不出来,眼睛都红了。商景像困兽似的嗷一口狠狠咬在了贺绛手腕上。

“嘶……”贺绛绷紧了手臂肌肉,下意识想抽回,低头看见商景手里因为愤怒不断攥紧的刀叉,和闭紧眼皮兜不住的泪花,愣是没动,

不让他咬,动刀了怎么办。

腕骨上的疼痛,让他猛地反应过来哪里做错了。

他只想着马上处理掉这些糟心食物,然后点一桌外卖,让大家都吃好,却忽略了一个事实。

商景还不知道自己做的有多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