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失群海鸥从他的头顶掠过,寻找着走丢的同伴,不时发出几声尖利的哀嚎。

傅昀期掏出烟盒,从中抖出一支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欻”的一声,打火机冒出蓝色的火焰点燃了香烟的末端,单手扣上打火机的盖子,扔回口袋,傅昀期的眼睛被香烟末暖橘红色的火光闪了一下眼睛。

周围冷色调的东西太多,这一抹仅有的暖色,就成了救赎。

“呵……”傅昀期转身,背靠在栏杆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新鲜海风。

如果母亲不提起最后一句话,傅昀期的心情或许还没有这么糟糕,但听到父母的怀疑,他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实质的用处。

傅昀期所受最大的挫折,都是来自他的家人。

十八岁时,父亲把他一直想要的公司交给了死板不懂变通的大哥,只留给他一些没什么实际用处的轻工百货。

他一气之下独居国外多年,可是依然没能改变父母执拗的决定。

无论他变得多么优秀,总有一座山死死的压着他,不让他翻身,不让他喘息。

忍着不甘继承了华彩重工集团下的轻工产业,傅昀期也渐渐有了自己的计划。

沈安只是他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小步。

想到沈安仰头望向自己时深邃的黑色眼睛,傅昀期吸了口烟,吐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烟圈,随着烟圈的消散,也慢慢带走了沈安在他眼前的脸庞。

既然计划已经开始,就没有停下的意义。

傅昀期将吸了一半的烟用力捻灭在栏杆旁的垃圾桶上,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只剩一片深沉的阴鸷。

几人的归程是在一周后。

云邈大闹一番未果后,直接向傅家老两口坦白了自己的意思——他喜欢傅昀期,他想和傅昀期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