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脾气有点古怪,难为你忍受他的怪脾气了。”车行驶途中,傅星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专心看手机上服装展的沈安心跳漏了一拍。

沈安轻声笑了笑,摇摇头,“傅先生的脾气其实挺好的。”

沈安说得是实话,因为得到过太多非人的对待,有人平等对待自己就已经很知足了,沈安不奢求别的,他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和自由,只希望能换取一席容身之处。

对于活下去的渴望,只有沈安自己懂得。

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无比沉重——他难以想象傅家人如果知道了自己身体的残缺和不堪的过去,会用怎样的目光看待自己。

这一步棋铤而走险,沈安亲手把自己推向了未知的迷雾。

傅家的别墅在一座小山上,顺着山路开上去,绕过茂密的树林,很快就看到了与树叶交相辉映的深色琉璃瓦。

庭院是典型的中式庭院,靠近便能听到溪流潺潺的声响,有风时,庭院中茂盛的竹子发出簌簌的摩擦声,长廊在典雅的风物中隐约,一位老者正坐在庭院中央的大理石桌上独自下棋。

傅星约停好车,看沈安愣愣地站在原地,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咱们进去吧。”

说着,傅星约率先走进了庭院,听到脚步声,白发老者抬头向门口望来,目光和蔼可亲。

“爷爷!”傅星约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搀扶住了老人。

沈安站在原地,嗫喏了一下,也跟着小声地喊了一句,“爷,爷爷……”

傅星约俯身跟老人低语了几句,起身对沈安招招手,让他过来说话。

沈安犹豫了一下,身后突然传来了跑车的轰鸣声,他下意识回过头,却看到傅昀期正脸色阴沉地向自己走来,身上的风衣带着猎猎的声响。

“傅……”

不等沈安开口打声招呼,傅昀期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径直走向了傅星约和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