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被撕破了,刘肆让李大吉找了一套新的过来。攻克了不少城池,掠夺了不少绫罗绸缎和珍宝,找一套衣服自然不难。不过找出来适合的却很难。
虞夏穿上了一身沉甸甸的金缕衣,只有这套才合身。
她长得美,穿这样金灿灿的衣服也显得明媚了几分,只是金线织就的衣物,哪怕再细致再柔软,也很难比得上丝绸。虞夏向来只穿轻薄柔软的衣物,这身沉甸甸的金衣穿上去,没有过太久,就磨得她肌肤发红发痒。
虞夏不敢说,她怕说了出来,刘肆会嫌弃她事儿多。
刘肆看起来就冷冰冰的,不像个好人。
刘肆用了早膳之后就去和手下清点兵马。虞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刚刚醒来时是最饿的。她眼睁睁的看着刘肆把早膳吃完,看着刘肆配上剑出去,刘肆甚至都不问她吃不吃饭。
虞夏饿得肚子咕咕叫。
李大吉看出了这个小公主饿了,他吩咐人送来了一碗粥和一块饼。
粥的味道怪怪的,很咸,虞夏喝了一口,差点没有吐出来。
她不想喝粥了,咬了一口饼子,结果饼子差点把她的牙给硌掉。
虞夏把饼子放到了桌上。
这是人吃的东西?
她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像尾骄傲的小凤凰,凤凰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虞夏也是,她每天喝的茶,都要冬日梅花瓣上收集的雪水融化而成,每天喝的水,要最新鲜的山泉水。糕点吃食,都要最好的御厨给做了端上来。
硬邦邦的饼子,她咬不动,也不想咬,味道诡异的粥,她也不想喝。
就算饿死,饿得面黄肌瘦,她也不要吃刘肆一口饭。
“咕”
下一刻,虞夏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又想起了母妃。
虞夏每次挑食不想吃饭的时候,白贵妃肯定会来哄她吃东西,现在沦落到了刘肆的身边,虞夏心里别提有多痛苦了。
五天前,虞夏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宫里的宫女在议论白将军被俘虏的事情。后宫不可干政,虞夏身为公主,平时也不能讨论政事,她也不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个大概,晓得阑国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结果她晚上睡下,再睁开眼时,就从灵秀宫到了这个简陋的地方。
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狱,堂堂公主变成了刘肆口中的小奴隶,不管是谁,都会有落差。
虞夏看着眼前干巴巴的饼子,眼圈儿更红了,她好想母妃,想知道母妃如今怎么样了。
虞夏忍不了饿,她忘了刚刚在心里发的誓言,又咬了一口饼。
刘肆进来后,就看到小公主坐着啃她的那块饼,巴掌大的圆饼被她啃得很不整齐,看起来坑坑洼洼的。
他皱了皱眉头:“咬不动?”
虞夏打了个嗝儿。
她之前真没有吃过这么坚韧的饼。虞夏更喜欢吃甜甜又柔软的点心。
刘肆没见过这么没用的人。
“为什么不喝粥?”刘肆淡淡的道。
虞夏低着头道:“太咸了。”
刘肆叫来了李大吉:“给她弄点好消化的东西吃。”
李大吉应了一声。
其实,行军打仗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就连刘肆每天也是啃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