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屈着”老这么凶,安然就不看他了。低头用手背蹭蹭脸,汗流的痒痒。
梁恪有模有样的凶人,安然倒乖顺,低头受着不跟他犟。
安然看着委屈,其实心里啥事没有。本来就觉得自己理亏,被人吼一顿也算舒服点。
俩人俩心思,各有各的计较,互相不搭着。一个理不明白觉得委屈想发火。一个自以为明白就什么错都接。阴差阳错最后生给连上了也是不容易。
自觉委屈的人凶两句就没那么委屈了。
本来么,这通火发的就莫名其妙,典型的有情绪没底气。人又没真干什么。你自己不理人,还不兴别人理。挺漂亮的小姑娘,领出来往人堆儿一放,自己不守着还怪别人惦记。怪的着谁。
“怎么剪头发了”梁恪语气明显软了。
他俩停这地儿背阴,路旁有好几颗老树挡着,太阳照不透。梁恪说这话就给安然帽子摘了,拿手里扇着玩。
闷这一头汗,跟水浇了似的。
来之前吹挺顺的头发,一出汗,帽子再一压,这会儿全顺头皮贴。整一个假小子。当然,假小子也是漂亮的,是位漂亮的假小子。
安然明显不知道,就觉得帽子把头发压丑了。梁恪问也不抬头,垂着眼睛磋磨衣服边儿玩。
“就想剪,洗着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