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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安然的成绩完全可以换个学校报个好点的专业。梁恪也说,让她换个学校。京都没多大,平时没课了或者休息日就去找她。

安然就抿着嘴摇摇头。梁恪逗她,说,是不是信不着他。

安然头摇的更紧了,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模样可无辜了。

那行吧,梁恪叹了口气。

等所有手续全弄利索了,安然悬了整个夏季的心才算彻底松下来。

劲儿松了,一切也按照心里想的去了,按理说,该觉得踏实了。可不知咋的,安然那种脚悬空落不到实处的感觉更严重了。一天天飘忽忽的,越是顺利心里就越是犯嘀咕。

就像以前落下的那根总扎她刺挠的头发。理发店换了好几个,可总觉得还是没剪着,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跑出来扎她两下。都给扎出心病来了。

原野问她为什么老摸后脖颈子。安然说头发扎她。原野还给扒拉着看了,也说什么都没有。

以后安然还摸,原野瞧见了说,你就让它刺挠一会儿能怎么样。你不理它几回试试,看它还刺挠。

不理也扎,刺挠的心里还慌。安然听了原野的话,真就忍过几回不抓。不过,那几回脑子里总会自动浮现出山里的那些鸡毛鬼祟事儿。

空巷子里的无措,暗夜里尖锐的声响,以及黑影子带来的恐惧,正是那些牵心扯肺的疼让她飘忽的心突然就定下来。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把她从云端硬生生按回泥潭的。泥潭深处,是一张面目狰狞的血盆大口,提醒她的污糟以及她粗鄙不堪的出身。

拖着满身泥沼想飞去哪,飞出去了又能飞多远。污糟藏得再深也有暴露的一天,平和只是假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