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老板啥事,用我给捎句话不”店员扯着嗓子喊。
安然没应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
你要不盯着她的眼睛看,她就是新鲜的安然。仿佛从未受过伤,从未遭人排挤。十八岁的安然在那天之后已然接受了新安然的身份。绑在身上的护甲不得已又多了一层。
一贯寡淡的脸上又添了一层凉薄。这层凉薄隔断了一切想和她扯上关系的人。
好的,不好的,在她这里全当成是坏的。
新的安然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随时准备战斗的战士。眼睛时刻透出的警惕,全然让人忘记了她本来的模样。
畏畏缩缩,忍气吞声的小哑巴是谁?
没人记得。
就连那些垂涎于新鲜安然,垂涎于那片朱砂红的人好像也忘记了自己曾参与或者谋划过怎样的场面。
十多年的排挤、谩骂、嘲讽、推搡、欺辱,以及安然藏在眼底的那些胆怯、畏惧、恐慌和对谁都寡淡的表情。这里面的每一道儿都和他们脱不开关系。
哪道伤重,哪道伤轻,哪道儿伤直杵人心窝子。
清楚着呢。
可他们就是看不见。眼前就只剩若隐若现的红和脱胎换骨后如刺一般的“崭新”的安然。
忘了就忘了吧,忘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