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呢,还有口气。
这会儿呢。
活着呢。
所以,当安然掖完被角老太太不在给反应时,她的倔强就又出来了。反复得站起,来回的拉扯,到最后频率越来越高,屁股还没沾到凳,就又直起腰。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大。
你咋不动,
眼睛也不眨,
睡着了,
这么扰你,咋不瞪我了,
她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大,安勇辉听着动静从外屋进来时,安然正疯魔了似的把被子从老太太身上的掀起,放下。
他一把扯开安然。抬手往老太太鼻间一放,两三秒的停顿后,哇的一声,嗓门就成了满街跑的三蹦子。一会儿的功夫,把街坊四邻都给喊来了。
安然缩在墙角,看着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相熟的,不熟的,处的好的,掐过架的,各个脸上都挂着相同的悲伤。只有安然,手里握着奶闭眼前塞到她手里的那张卡平静的像个局外人。
之后的安然就又回到了四岁之前痴傻小哑巴模样。脸和蓬乱的头发你也分不清究竟是谁染了谁,透着干涩萎靡的黄。
你喊她,她根本入不了耳,由你自说自话。你过去推搡她,推到哪儿,她就站在哪儿,眼睛直愣愣的瞅着一个你怎么也对不上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