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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识这种纸,学校附近的小卖铺随处可见。男生女生之间偷么传信儿都用这个。

安然朝周围看了看,和她出去前一样,大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没看出谁有什么异常行为。除了她自己。

安然朝老师坐的方向看了看,卷子往下一拉,确保可以遮挡住一部分动作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

里面比外边更漂亮,一个卡通形象的小女孩手里拿着同色的泡泡器,吹出的泡泡布满了整张纸,还是心型的。光是瞧着心里就甜丝丝的。

信的开头没有署名,内容也简短直白。

“我喜欢你很久了,如果你也喜欢我,就赶在这节课上课之前来我们教室一趟,随便说句什么都行。上课铃为界,你要对我没除朋友以外的想法,那就当没看到过这封信,我们之前什么样以后就还什么样。期待看到你。

安然没收到“表白”信,不知道它该是什么样儿的。可她上小学时学过如何写信,写通知。老师千叮咛万嘱咐过,两者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一定要署名。还可以再人名前头加些形容词,比方,亲爱的,尊敬的等。

可这封信从头到尾除了信纸让她感觉到一点甜外,其他的,跟他们村电线杆子上贴的印刷过通篇黑糊糊的红头文件没区别。

安然双手藏在桌洞,信在她手里反复折起打开。黑板正上方表的指针每动一下就扯动她一根神经。

秒针怎么不是一下一下的走,学人家慢跑运动员呢。

你不也安静的坐着呢么,心跳的怎么比慢跑运动员还快。

安然如坐针毡,跟表上的指针进行着一场虽没有硝烟但程度相当焦灼的对峙。

终于就在指针马上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时,安然蹭的一下站起来,凳子毫无准备的后移与地面产生了巨大的摩擦力。在老师,同学愤怒的目光里朝对面教室跑去。

信没有署名,可落款清楚着呢,梁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