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只苍白的手按住了他的短笛, 却丝毫没有被魔气侵扰到, “栾司”依旧声音平稳地说:“白迟, 听我的。”
这一声如同惊枝春雷, 顿时将白迟脑中的疯狂和混乱炸开, 徒留下震惊和不可思议。
不过他没有功夫细想, 被“栾司”拉着就跑, 下意识地不再抵抗, 甚至听话地散去了一身的魔气, 手中的归情也消失不见, 他反手紧紧握住“栾司”的手,生怕他跑掉不见一般, 在他的带领下疯狂逃跑。
这个“栾司”自然就是师雪舒, 只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上岸之后, 神魂就出了窍,被吸附到了这具栾司的尸体上。同时也极为震惊, 这栾司的尸身魂魄早已消散,但是肉身却能保持得这样完好无损。
如果他没记错,当时他亲眼看见栾司也被蛇猿吞入了腹中。
一切事情发生得太过匪夷所思,包括为什么自己手中这个人, 虽然身形神魂完全跟栾池没有半分关系,可无论是他作为重明鸟时候对自己生活习惯的熟悉、那些依赖的小动作,以及现在化为人身之后,和栾池所有动作性格极为的相似,都让他真的认为这人就是栾池。
甚至他还有栾池的本命法器——归情。
那是栾池母亲死前留下的,遗言中将这把短笛留给了栾池,不仅威力无穷,甚至也生出了器灵来。
他不信世上巧合都会汇聚在一处、一个人的身上,但白迟一日不开口告诉自己真实身份,他也一日不会问。
师雪舒伸手在空气中迅速画了一个符咒,只见先前汇聚在白迟身上的魔气,此刻纷纷向他体内涌来。
这既然是栾司的肉身,那么在魂魄被排斥之前,他就能以魔修之躯吸取魔气来应对两只难缠的怪物。
果然,栾司的身体比起白迟这个血统纯正的神鸟之躯,显然能更好地容纳和运用魔气。
师雪舒飞快地在空中结印,在蛇妖和蜘蛛扑上来的一刹那凝结出来一面漆黑光滑的巨大盾牌,盾牌上花纹繁复,俨然是曾经栾池教他的几个邪术之一。
【你是仙尊哎,为什么要学这个?】栾池皱着眉头不解,【我答应你不滥用邪术了,你也没必要再找些破解之法来控制我吧阿白。】
他扯着师雪舒的衣袖仰着脸:【我很乖的阿白。】
少年眼中的星星点点融在漆黑的瞳孔里,师雪舒心头一悸,拍了拍他的脑袋:【是为了阻止其他魔修以邪术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