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热闹,但又好像很安静。
他听见海浪和风一起沙沙扑过来,身旁的余久也在掰荧光棒,细小的“噼啪”声远远没有浪花声清晰,却偏偏直接越过喧嚣的人声,一点一点轻轻漫进耳朵里。
宁乐言握着一小把荧光棒,一歪头靠住余久,盯着远方的海面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低声问:“你来过这种地方吗?”
风比刚来的时候还要大,从海的方向迎面吹过来,把人的衣服吹得下摆翻飞,紧紧贴住了皮肤,又和风声―起猎猎作响。
“没有,”掰荧光棒的声音停下了,宁乐言听到余久如是答道,“我是第一次来。”
“我也是。”宁乐言说,“我家离海也不远,但我只去过那种平平整整的沙滩,而且也没在晚上看过海。”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从潮湿的海风中感受出一点凉意,把搭在石面上的双腿盘起来,与余久挨得更近一些,又道:“夏天去看海人的更多,但白天那么热,说多也没那么夸张,所以我也从来没意识到这事。”
人群的喧闹声完全没有随着夜色的深重而沉寂下去,他们虽然坐在还算空的高地,却也总是有人在旁边来来往往。
不远处还坐着一对年轻的小情侣,看起来似乎也还是学生,女孩拿着相机自拍,拍了两张似乎不太满意,把男朋友打发起来到一边去拍照,那男孩就任劳任怨地拿着相机当起了三脚架。
“余久,”宁乐言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呢。”
如此寻常,如此喧器,如此鲜活又热闹。
余久没有说话,他只是低头拉过宁乐言的一只手,往上套了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