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的时候在你座位那边角落里扫出来的,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反正就留下了。”宁乐言一开始的音量还正常,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且越来越想不通自己当时究竟是什么想法,“然后就……买了花盆和土,种了。”
余久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花,不过都发芽了,等等吧,总能等到开花的。”
宁乐言换了姿势,盘腿坐直,思考片刻道:“我当时为什么要种它来着?”
他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看了看余久,犹豫道:“说不定我当时是想着,花种十有八九是死的,你也十有八九不想继续活,如果它能发芽,你也……能活下去。”
余久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不会死,它也会开花的。”
宁乐言也觉得自己有点毛病,真整得跟有点应激一样,他点点头说“我知道”,打了个哈欠,大概因为伤在脑袋,此时又觉得困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结束了这个话题,问道:“你刚才说哪家医院来着?我怎么觉得好像有点耳熟……”
“因为我跟你提过的,”余久道,“云老师在这家医院的临终关怀室。”
宁乐言揉眼睛的动作顿了一下:“云老师?”
“嗯,”余久点头,“我还没去看过她,但她确实在这里。”
“云老师……”宁乐言低下头,“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倒计时还剩不到三个月,现在看不到了,不知道她还能……”
他没再继续说话,抿了抿嘴角,拉住余久的手:“去看看她?”
“去看,但是现在太晚了。”余久拿过手机,按亮屏幕给他看,并提醒道,“云老师早就休息了,你也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