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终于在又一番努力过后睁开了眼睛,忍不住再次在心里抱怨灯光怎么这么亮,眼球一转去看余久,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个很明显、几乎算是实体化的大写加粗的问号。
余久还挺担心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微脑震荡的程度,不至于吧……”
宁乐言叹了口气,还是觉得灯光刺眼,于是又闭上了眼睛,也抬起自己没被余久握住的那只手,把对方搭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拉下来:“怎么开个玩笑都不让……我是轻微脑震荡吗?”
“嗯,不太严重,后脑勺磕了一下,醒了就行。”余久答道,“帮你叫护士了,检查完就没事了。”
“你呢?”宁乐言又睁眼看他,“你没事吗?”
余久笑了一下:“我比你还轻,崴了一下,石膏都没打,你出院前就能好。”
宁乐言“哦”了一声,又开始头疼,余久立刻松开手过来捂住他的眼睛,把刺眼的灯光隔绝到外面去,低声道:“难受就再睡一会儿吧,等稍后检查完。”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哪儿都不去。”
“你最好是,”宁乐言说,“我快被你整出ptsd了,总觉得一眼没看见你,下次再见到的就不是活的了。”
余久没有说话,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传了过来,被呼叫来的护士过来给宁乐言做检查,他顺从地把病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宁乐言乖乖不动任由人家摆弄,听到余久让开时不是走开的,像是单脚跳开的,心想他是不是又骗我了,明明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一会儿又觉得他也说了自己崴了个脚,好像也不算撒谎。
护士询问了宁乐言的情况,他一一作答之后,对方大概是点了点头,声音不像是对着他的,可能是在对余久说话:“没什么问题,注意休息,两三天就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