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久看起来倒不怎么累,不过还是接了宁乐言递过去的水。
操场边缘的灯准时亮了起来,太阳已经沉下去了大半,天色越来越暗。
两人转回去开始慢慢走路,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宁乐言忽然听到余久说:“上周五那个晚上,辅导员忽然把我叫过去,是因为——”
宁乐言立刻“唰”一下猛地扭过头看向他。
或许他的目光里表露出来的“怎么了快说我想知道”的意思太明显,余久被他逗得笑了一下,话语微微一顿,才继续轻声道:“因为有人找我。”
宁乐言发觉他好像忽然有点失落,没出声,静静地等他继续说。
但是余久也没有说更多了,他双眸低垂,拧开瓶盖喝水,又抬眼看了一下正在飞快暗下去的天空,眼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宁乐言只好问他:“谁来找你?”
余久安静了几秒,才轻声回答道:“我母亲……妈妈。”
宁乐言的脚步一顿。
他想起来自己之前向余久的高中同学打听过,余久跟父母的关系不好,而且他们好像早就离异了,两人都在国外,余久那时候就已经是一个人住的了。
宁乐言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你跟父母的关系好像,是不是……不太好?”
余久也并不在意这一点,很坦然地承认了,但回答完“确实不好”之后他就不再多说,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宁乐言确信自己是真的在他身上看到一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情绪,总之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无奈地笑了笑:“他们的事……我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宁乐言立刻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头顶那串毫无变化的数字:“你自己说的,一定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