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乐言下意识地按舍长所说,伸手拨了拨镜子边缘确认它是否贴得牢固,然后回忆了几秒,发现自己好像确实当着对方的面说过“该挂个镜子了”这种话。
当时为什么会想到要个镜子?
宁乐言皱着眉盯着镜子里的人头顶上的数字,没回忆起来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很突然,每一件事又都出乎意料、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在正轨上的,简直能说是乱了套,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情绪过完上周五的,弄得他现在再去回忆,也只觉得大脑混乱,很多当时的想法都记不太清了。
不过挂了就挂了吧,又不碍事。
宁乐言不再多想,低头洗了苹果,顺手甩了甩果皮上挂着的水珠,默不作声地咬了一口,“咔嚓”一声,很脆,但是没什么味道,不太甜。
他又抬头看向镜子,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余久说过……他从镜子里看自己的时候,看到的数据条也是空的。
宁乐言想不通余久能看到的那个数据条到底是什么机制,但是如果他自己看自己也是零……那这面镜子挂在这儿,难道不是每天都揭人伤疤吗?
余久会在意吗?
本来不愿意过多纠结的宁乐言又皱起眉头了,他一手拿着咬了一口的苹果,另一只手擦了擦沾了点脏东西的镜面,留下一道浅淡的水渍。
就在这时,宁乐言随手揣进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取出手机看了看,看到仿佛失联的余久终于给他回了消息。
【余久:抱歉,才看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