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跟在雨里打了一架一样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的是干的,每走一步身上都在滴滴答答滴水,模样狼狈得不相上下,衣服上全都是从地上滚来的污水泥点,还谁也不愿意看谁,脸色都不好,气氛尴尬又微妙。
宁乐言脑子里跟塞了一团浆糊似的,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爬起来——大概是余久把他给拽起来的吧——怎么回的宿舍,只记得刚脱了湿哒哒的外套就被舍长一把推进了浴室里,还听见对方催余久动作快一点的声音。
可能是真的觉得他们两个闹了什么矛盾刚打了一架,舍长还挺体贴地没让两人独处,找隔壁宿舍问了问,知道他们没有人在洗澡后,赶紧把余久送了过去,俨然一副操心的老妈子样。
宁乐言也没有马上洗漱换衣服,他穿一身被雨水浸透后变得冰冷又沉重的毛衣,两手支撑在卫生间里洗手池的两边,盯着池中扭了一半的下水口直发呆。
舍长送完余久回来,路过卫生间看见宁乐言这个模样,停在门口问他:“你干嘛呢?真打架了啊?”
宁乐言眼睑动了动,没有说话。
“就算真打架了,后面不管又想干什么,你也得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舍长苦口婆心,“这季节感冒了可不容易好,别发愣了,快点吧。”
宁乐言抬起眼看向洗手池后空荡荡的贴着白色瓷砖的墙壁,忽然答非所问道:“该挂个镜子了。”
舍长简直满头问号:“什么意思?你们打架就是因为争论一番谁更帅?那你比不过余久的——哎呦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宁乐言摇了摇头:“没打架。”
他甩了甩脑袋,终于把一团浆糊似的思维甩清醒了似的,回头问舍长:“余久呢?”
“隔壁宿舍呢,屁大点地方你还想一起洗?”舍长道,“不是,没打架你俩干嘛去了?回来之后气氛有多微妙你知道吗?谁也不愿意看谁,谁都不跟谁说话,不是刚打完啵就是刚打完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