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久……”宁乐言停在离他有两三步距离的地方,轻轻叫了他一声,“你想跟我说什么?”
余久回头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笑,依然是那张挑不出毛病的漂亮笑脸,却让宁乐言的心脏腾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宁乐言不自觉地也冲他笑了起来:“你要不要站回来一点儿?天台上太冷了,要不回宿舍聊?”
余久干脆转过身面对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轻轻一歪头,像是有些纠结:“该从哪里开始说呢……”
宁乐言的心跳忽然加速了。
“我也不知道这么说你会不会信,”余久温和道,“自我有记忆起,就能在别人的头顶上看到一样东西,算是……数据条?”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像是在给宁乐言讲个与自己无关的笑话似的——说出来的内容确实也不太现实,任谁都觉得他在开玩笑。
但是宁乐言自己就能看到别人的死亡倒计时,第一反应并没有觉得他在开玩笑。
余久继续道:“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我才慢慢确定是只有我能看到的,因为它与我有关。”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上慢慢堆起来的乌云,声音轻飘飘地散在风里:“它代表别人对我的关注度……或者需要值?叫什么都无所谓,都是一种东西。”
宁乐言脸上的笑蓦地消失了。
“你不是觉得我跟父母关系不好吗?确实不好。”余久的视线重新落到宁乐言身上,仿佛帮他答疑解惑般认真道,“他们完全不需要我,对我的关注和需要程度低得……你都不敢想,简直和陌生人似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波动很小,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不可能和他们关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