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乐言打了个哈欠,盯着前座头顶上闪闪发光的倒计时,陷入了今天的第无数次沉思。
周一上午的第一节 课、还是连着上三个半小时只给十分钟课间的超长专业课,总是分外难熬。即使讲课的老师年轻又漂亮,也还是挡不住人一个又一个犯困,睡着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反正教室里能塞下这么多人,听不听课的吧,老师也不管。
宁乐言就是在这节课上睡着的无数学生之一,在他实在忍不住合上眼皮的前一秒,一切都还很正常,平平无奇让人犯困的周一上午。
然后他在老师随机点名的声音中被惊醒,忽然发现周围所有人的头顶都多了一串闪闪发光、存在感极强的数字。
有那么一瞬间,宁乐言觉得自己应该是还没有睡醒。
但他揉了好几回眼睛,用力拧了一把同样陷入沉睡的邻座同学的大腿,换来对方嗷的一嗓子和一顿瞪眼后,总算确认了自己没在做梦。
他拨开邻座同学的蠢蠢欲动试图反击的爪子,凑过去小声问:“你看到人家头上的数字了吗?”
“什么玩意儿?”邻座沉浸在被拧大腿后剧烈的疼痛里,一脸懵逼地回应,“什么数字?你做梦呢?”
宁乐言抬眼看着他头顶一秒一秒减少的倒计时,心想我他妈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啊。
他努力一个人一个人地看过去,确认的确每个人头顶上都有数字。
这一串串的数字,最大的单位是年,且每一串都正在一秒一秒地减少。周围所有人头顶的数字都是几十年起步,大家都差不多。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宁乐言盯着数字看了一上午,看到两眼都酸痛发胀,终于麻木地接受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