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张莫名其妙的纸条,这会想来是在默许他做的决定吗?

“你这要不把检查报告给他自己看吧,让他自己决定治还是不治。”这话说完,陈亦笙又觉得自己脑子有坑,这说的什么话还是有勇气看至于这么为难吗?

“再看看情况吧,我想他的父母大概是愿意的,只是顾忌着他自己不敢面对。”看好友泄气的模样,姜望舒拍了拍他的肩,这段时间也是麻烦他了,他们这行治疗病人又何尝不是在往自己心里剐刀。

他知道自己把小妖怪带过来是个麻烦,可他就这么个最交好的朋友,如果不拜托他拜托其他人他又不放心。

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他泄愤似的拧了他的鼻子一下,小麻烦!你要是不好起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是这么说,可他心里清楚很难,也没法真的去怪他,就这样吧,你这小坏蛋哪天能懂我心意我就高兴了。

岑未茗捂住鼻子,带着鼻音问他:“大美人,你拧我干嘛?”

“小坏蛋。”姜望舒笑骂道。

拧你干嘛,气你脑子不开窍,不懂我心思。

如果在谈话前,姜望舒还没做好把岑未茗推出去的准备,那谈话后他算是彻底下了决心,只是因为好友的一句话。

生活中哪怕小小的伤口都会化脓腐烂,何况这种扎根在心灵深处的伤口,望舒谁都可以心软,你不可以……

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好好隐藏的心思,在好友面前就是透明的,他可能都比我自己懂我的心思了。

咬着嘴里的包子,岑未茗注意到红绿灯变绿了,拉了下姜望舒的衣摆,口齿不清的说:“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