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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可就没这种幸运了。

比如说沈然。

沈然听到他如是说,明显一愣,很苦恼的微微拧起眉毛,他的教养让他不太能够理解为何有人说话如锋刀利刃,明晃晃地亮在别人面前,这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开端。

他秉承的原则一向是说一半留一半,彼此都有余地,都可回环,尤其是对方不太熟悉的情况下。

虽然沈然曾经接触过江絮三年,还是交集很密切的那种,但两个人正式会晤此刻确实也是头一招。

江絮在人情世故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更加习惯要么眼神嘲讽,要么开口嘲讽。沈然此刻的表情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他试探地问道:“不是你么?”

沈然把眼镜拿了下来,捏了捏山根处,不过出口依然声线平淡,听不出一点无奈的意思:“是我。”

“哦,”江絮开过光的嘴又继续道:“所以织梦是你的专利还是联盟的专利?”

沈然果然不是一般人,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能很好的适应江絮的说话方式了,不过他依然老成持重道:“目前,联盟内只有我可以纯熟地掌握这项技术手段并用于临床试验。”

“所以当时你给我织梦的时候,我整个人精神状态如何?”

所以说,说话太直白的人不好的地方就在于,你的目的在别人看来一目了然。

沈然自如地打太极,“我这还保留着当时的记录和数据分析报告,你要不要看一看?”

反正数据就是鬼画符的波浪曲线,就算江絮也是神经系博士也看不出来任何问题。

江絮岂能不深谙此道?报告若是都能随便给他,那为什么不清楚直白的告诉他。他与普通的病人不同,他是组织的人,沈然是联盟的医生,他与联盟是不是对立关系先不说。他的相关调查或身体各项指标在联盟应该属于绝对机密。沈然既然能这样轻松的说出口,给他的数据无外乎两种结果,处理过的,或是正常的,反正就是无任何参考价值。

“好啊。”江絮欣然地应道。

沈然在手环上点了两下,操作台上的莹绿色字幕已经展开至江絮的病例页面。

江絮翻看着数据,装作漫不经心问道:“我没什么问题了吧?可以出院离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