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皇帝还是当今,身体不出问题,他似乎别无选择。
依照太后的遗嘱,后辈只袭爵,不入仕,便是要他认了这个局面。
但是太后哪里真正体验过失败。
这样一个巨大家族根本没有退路——一朝大权在握过,根本没有善终的可能,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踩着别人做到这个的位置,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丞相稍显颓势,御史台的弹劾便纷至沓来。
郑沅焦头烂额,高门闭户,与兄长郑安彻夜长谈。
“当今……独断专行,任酷吏,任寒门,此辈等如蝗过境,恨不得撕我肉,啃我骨。如今我推举的人,十人有九个不得任,如此下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
郑安道:“尚书郎在君前故而有利,我家中无口舌耳鼻在君前,岂不是两眼一摸瞎,任人宰割?北军的步兵校尉师不疑是我女婿,让无伤、延志两个入禁军,去北军。皇上面前还是得有自己人!”
郑沅感觉不妥:“我已掌相权,再插手北军,会不会惹陛下猜忌?”
郑安嗤笑道:“阿弟啊,不是我笑你,你手里还有多少相权?”
“……”
郑沅沉默不语,只得默认了将两个子侄送入北军的打算。